青龙
案主的梦境如下:【梦例109:青龙】我梦见和家人一起收割麦子。我在最右边,左边依次是老公、儿子、儿子的伙伴,每人负责两垄,总共十垄,因此应该还有一个人,但梦里不清楚。我边收割边想,好长的地垄,啥时候是个头啊!但我拼命往前赶,终于第一个到了地头完成收割。老公、儿子等都被甩在后头了。我心想帮儿子去,他动作慢。这时候看见左边未成熟的麦地里出现一条青龙,盘旋着,觉得很可怕,担心它会伤害儿子,就大声叫他快跑。青龙腾飞起来扑过来了。我们一家三口跑进地头一幢屋子里,插上门。青龙围着房子盘旋着想要进来,他爸扒在窗户口上看青龙。我塞给儿子一把剪刀说青龙要是进来你就用剪刀刺它!梦醒了,觉得心有余悸。
梦者背景:王某(化名),女教师,貌端庄,戴眼镜,性急嘴快,当家作主。自述17岁的儿子患强直性脊柱炎,为此焦虑痛苦,到处求医问药,没有看好,用药维持。觉得梦与儿子的病有关。儿子的个性文静娟秀如同女孩,老公的个性温吞缓慢。
大家先是讨论一下这个梦,有的人说呈现了梦者日常生活的风貌、性格特点和人际关系、处事方式,这种观点是阿德勒派的。我们从这个梦里边确实可以看到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那种埋头苦干、着急焦虑、掌控等等特点,我们都能够看到。有的人就说早年农村经验形成梦者能吃苦、勇敢面对危险的个性,估计这就是从认知行为疗法角度给出的。有的人说青龙象征脊柱,梦境表达宣泄全家对抗疾病的抗争和恐惧,基本上是比较懂象征的人在发言了,其实它是一个表层象征,把青龙定位为脊柱的病变。实际上对青龙象征定位太重要了,定位定准了梦境整个的能量、意义就变了。定位没定准象征层面解释得通,你这样解释也对,但是却没什么帮助。因为全家人对疾病是怎么样抗争,怎么样恐惧的,不用做这个梦他们也都知道。这个梦的意义在哪里呢?所以这么来解梦是不够的。有的人是学过精神分析的,所以他们就会说这是表达了梦者对儿子性成熟的恐惧和压抑,要让他自我阉割,给他塞一把剪刀,让他自我阉割。毫无疑问,这都是对的。但是也只是把这个问题揭示出来而已,但梦者难以接受,她多么期待儿子成长为男子汉啊,没少鼓励,何从谈起阉割?这不解决问题。
我们看看团体无意识还能够做什么,这可能是更重要的,我们的梦主无意识里哪些重要资源可以有效地来应对他的生活困境?怎样让孩子的疾病走向痊愈?我们看看九宫剧会怎么做。我这么确信是因为九宫剧它是一个全息能量场,呈现的是整体,我们依从古老的《易经》的思想和方法,全方位、全息地呈现还原这个梦。只要把它演出来,它就会变成全息表达。
梦境明显分成两部分,上部是收割麦子,下部是躲避青龙。我决定先演上部,看看是否有所启迪。
于是邀请王女士从团体挑选角色。主角她选的是一名中老年妇女,后来分享的时候发现他们俩的个性特点很相似,在家都是当老大,性急,所不同的是,扮演者是一个单位的领导,是擅长管理的,而梦者本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她选了一个跟自己很像但擅长管理的人,——九宫剧场会带来无意识资源——角色挑得很准很像自己,但是带来一个新资源是善管理。选中扮演爸爸的是一位中年的公务员,也是一个性格温和体态松胖的人,看上去很和蔼很讲道理,这也是跟她老公比较相像的人。她挑人的时候还挺准,但其实我并不鼓励也不反对这样做,各随心意就好。她挑了一位女青年扮演儿子,她说儿子性格像女孩,所以她挑了一个女青年来担任。这位女生看上去文雅温柔说啥是啥没主见,后来她的表现就是这样子。儿子的伙伴她选了一位男性青年,看上去黝黑,不善言辞,但是有自己的主意。还有一个问号,不知道是谁,选择了一位女青年担任,看上去沉默淡漠退缩,觉得自己不重要,无所谓、不投入。梦中的麦地由一位中年男子来担任,敦实厚道、沉默寡言。
第一幕割麦。图中梦者并没有退场,无意识地站在乾宫乾室观看整个剧场。这也是于传统心理剧不同的地方,我不会规定或提示案主在哪里,只要在现场即可,我会暗暗观察案主的位置和情绪反应,是否介入剧情等。案主部署好角色后剧情就展开了。爸爸、妈妈、儿子、儿子伙伴开始割麦,妈妈最快到,从艮到乾,其他人还没有割完。我让大家定格在这里,探索并表达内心话语。妈妈说“我要去帮儿子”,这是完全按照梦境的。爸爸说“不着急慢慢来”,这是吻合他爸爸个性的。儿子说“我很舒服”,目前这个样子他很舒服。伙伴是“觉得别扭”,可以看出来儿子的伙伴其实代表的是儿子分裂的男性的一面,因为他一直得不到舒展,所以他觉得别扭。麦地“觉得疲惫”,问号说“我是谁?”当时我就问案主,你听到这些话有什么感触?她说她听着觉得耳熟,我问是不是你内心的话?她说是的。其实这些角色现场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当事人内心的话语,当事人在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疲惫,有的时候会问我是谁,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别扭,也有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有的时候觉得应该不着急慢慢来,但这个声音很小(坎宫中室),大部分时候可能很焦急,是“我要去帮儿子”(乾宫)。这些都是她的内心话。
我提示接下来有五分钟自发运动,大家凭直觉作自己想做的事或如果有不舒服就找让自己舒服的位置。麦地就跑到离宫和震宫之间躺下了。儿子伙伴跑到了艮宫坐下了。妈妈就是跟梦境里一样转过身来看全场,一直没有动。爸爸和儿子都往前一步,但在这个过程中爸爸不断地跟儿子说话,要推动他跟妈妈一样完成任务,但是儿子进退踌躇。爸爸就说,“你看你妈妈那么优秀,你妈妈那么能干,你一定要向她学习”。跟儿子说这种话,儿子听了扭扭捏捏,不是那么情愿。但这里明显看到爸爸在承担责任,全场只有爸爸在动作和表达。我让剧场再次定格,探索表达内心话语。妈妈说“我放心不下来”,麦地躺倒了“躺下来觉得踏实了”。爸爸说“希望儿子赶上他妈”,儿子应承说“嗯好的”。儿子伙伴表达“无力感”,问号就自动退场了,说“与我无关”,她在巽方观看,刚才割麦也没有动。我请王女士再次核对内心声音,她承认对孩子的问题感到无能为力,真想躺倒但不能,一直以身作则,希望能引导孩子,而孩子虽然常不如意但从小很听话。上高中后发病,辍学在家。她觉得自己有责任而非“与我无关”。我觉得剧情仅仅做了呈现,问题已露端倪,就让团体分享讨论。
在分享的过程中,王老师说她惊讶地发现角色表达的老公、孩子更贴近自己内心对他们的感觉,虽然外在形象并不吻合,但说话的态度、方式都准确。同时也惊讶地发现,当主角停止不动的时候,父亲和孩子之间会有很多的互动。领悟到平时自己性格太急、过于操心和溺爱孩子使得他爸无所事事,袖手旁观。担任角色的演员也发现了自己与剧中角色及梦者本人的象征连接,并循此触及自身情结,问题和资源的两面。我问她在生儿子之前是否失去或放弃过一个女孩,她说的确,因为没有提前申请生育许可证,不得不放弃了孕中的第一胎,但不知道性别。根据中国政府的计划生育政策,当年只允许生一胎,所以儿子的出生得益于他姐姐的让位。剧中那个巽宫长女位的女孩自发地退出了剧场,就象征曾经失去过的长女。在海灵格的家庭系统排列中就特别重视这类信息,会强调这个儿子的出生是那个女孩儿的让位,于是这个孩子就会认同那个女孩,就会表现得像个女孩儿。他只要抓住这个点展开灵性层面的工作,就会扰动整个大格局,可能转向治愈。但是我觉得它并不保证一定有效,因为对一个系统来讲,有些点扰动是有效的,有些点扰动不一定有效,要看这个点对这个系统的意义。如果这个点相对于系统来说是非常重要甚至是一个支点,那么扰动肯定有用。如果这个点是细枝末节就没有用。本案中这个点固然很重要,但是角色代表的表达是“我是谁?”“与我无关”,灵性面上姐姐未成形,没有兴风作浪的意思,她只模糊地存在于母亲的内疚感中。孩子的失去,对于母亲来讲是一件大事,对于这个家庭来讲也是一件大事,由于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第二个孩子来到以后就很容易溺爱,这是常有的情感转移。所以这就可以看出排序的重要性了。他被溺爱之后怎么又会变得像女孩呢?所以还有别的动力参与其中,一个强势的妈妈,被溺爱的儿子,退后的爸爸持“你要向妈妈学习”的教育观,所以这个儿子才像女孩,不如说他认同的是妈妈的侧面,不强势的文静的一面,其实是最安全的选择,是一种成长的策略,他补了妈妈的缺口。如果你第一次碰到王女士你会觉得她文静优雅小巧玲珑,根本想不到她会是经过艰苦农活历练的性急强势的女汉子。女孩在巽宫的退出还拥有另外一层意思,意味着在竞争丛林里的失败,这种现象在这个男孩身上正在发生,他辍学了。而对于妈妈来说,巽宫女孩的模糊和退出是她青春少女人格的模糊和失落,她在场上一直占据乾乾,主角也到达了乾中,自发阶段仅仅转了个身而已。儿子同伴代表分离儿子出去的阳刚,他跑到艮宫坐了下来,表达“无力感”,代表他儿子在小男孩时代就被压抑了男孩儿气或者说俄狄浦斯期认同了母亲。
由于梦者和主角都占据乾宫没有要动的迹象,我觉得有必要演绎下部,引进重大的变化因素:青龙。青龙没有出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让王女士挑选成员扮演下部的新增角色。主角、孩子他爸、儿子都不变。新增加的角色,门是选择一位女性担任。窗户选择的另一名女性担任,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头的屋子选择一位老年男性担任,他努力做出保护性的姿态。他是当地一位退休的官员,后来分享时他说在他任期内曾经保护过很多人。青龙这个关键角色选择的是一位强壮阳刚的男性,是当地一家心理机构的负责人,40多岁。在筹演上部的时候他就一直渴望被选中,他左边和右边的人都被选上了,梦者跳过了他,他把手举得很高,但是偏偏没有选他,他很郁闷,所以到下部的时候,他就干脆主动站起来说“我一定要演一个角色”。就是这股劲儿,案主就让他演“青龙”了,可见案主已经压抑不住“青龙”。剪刀选择的是一个女士,后来她分享的时候说她的个性就是干练、麻利,喜欢裁决,所以她当剪刀很合适。
右图是起始场面,案主把龙安排在外面,然后安排儿子、爸爸、窗户、屋子的位置和朝向,屋子做出张开双臂把所有的人都盖住了的姿态,这个时候妈妈还在原地,在乾宫的地方看。这是一个起始格局,我让大家反馈现场体验、内心话语。妈妈就说“胃不舒服”,她其实已经强烈的感应到了,梦者同时也说“我的胃已经不舒服很久了”,然后就越来越疼,这就是一种现场的信息感应,因为她没有自发寻求舒展,她在一个不恰当的位置上,所以她会很疼,胃不舒服。爸爸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了,他说“我有责任”,儿子说“我很安全”,他躲在里边跟青龙隔开了就很安全。剪刀说“我很锋利”,她似乎做好准备了要来刺青龙的。门就很奇怪,门说的话让大家都很意外,他说“挡得住吗?”窗户说“我开着”,窗户的意思是迎接龙进来,有一种欢迎的意思。接下来青龙说“我想要加入这个群体”。我也提醒案主和主角说你们既然胃不舒服了,为什么不在现场找找舒服的地方呢?这是九宫剧发挥疗愈功能的重要指标之一,演员身心感受的改善就代表案主与境遇关系的改善,所以我在指导语中会说“如果你身心觉得别扭不舒服,就自发地去探索让你舒服的地方或想要做的姿势动作”。在我提醒以后他们就开始找了。梦者直接就跑到离宫去了,离为目为明为腹空,她腹痛果然缓解并能够看得更明白发生了什么。主角妈妈就跑到爸爸旁边,很快她就舒服了不疼了。然后儿子就跑到爸爸的另一边,一家人以爸爸为中心在一起了。龙进来以后爸爸就把儿子和妈妈都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龙进来的渠道是很奇怪的,龙根本就没有走正式的通道,没有从门也没有从窗,龙走的是震宫坎宫艮宫乾宫,然后突然就面对了,等于说绕了一圈,所有的摆设门、窗、剪刀都绕开了,直接就面对以爸爸为首的这家人了,所以最后形成这样的格局:门、窗、剪刀、屋子、梦者都成为观众,看着爸爸、妈妈和儿子和龙这个小团体的运动。
在我提示案主和主角要找舒服的位置后主角妈妈来到爸爸的侧面,两人出现很多的争执,实际上是谁来主导孩子的问题。妈妈要跟爸爸争,爸爸却变得很强势,当青龙靠近,他坚决地把妈妈和儿子都藏到了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妈妈还在那里唠叨说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但爸爸就不听,一把把他们全弄到身后。这种情况是只有在一个能够允许无意识表达的场面才能出现,在她家庭里这种格局变化是很难的,因为大家已经相沿成习,妈妈就是强势的,爸爸就是服从和甩手的。但是演员按照自己的理解或直觉现场突破压抑力量创造了新格局,这会给案主起到示范和启迪作用。也恰恰就是团体无意识要表达的,要让爸爸来承担家庭责任,所以爸爸说“我有责任”。爸爸就逐渐取得了家庭核心地位,站到抗争龙的前沿。
龙潜入,爸爸一开始要与龙搏斗,所以这两位演员开始过招拆招推推搡搡。龙要去抓儿子,爸爸抵挡,然而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两人斗着斗着居然就握手了,——其实或许他们两个知道自己在演戏,所以他们假装对斗然后就握手了,但恰好表达了团体无意识,先斗而和,爸爸先获得青龙而雄起。握手言和之后爸爸就用手去抚摸龙的背,不停的抚摸,从他的颈椎一直抚摸到尾椎,一直不停地抚摸,可以看出团体无意识借爸爸下意识动作要表达的是治疗脊椎的手法,给脊椎输送能量,在现场我们看到的只是爸爸在抚摸龙背,双方相谈甚欢,说你干嘛我干嘛,听起来像是在说闲话,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间关系却渐渐建立起来了,而龙在说话时一直与儿子四目相对,于是爸爸出人意料一把把儿子、龙、妈妈都抱到一起。当这个场面出现的时候,案主就哭了,主角也哭了。众人齐鼓掌。
于是我让大家定格在这里,探索并核对内心体验用简短话语说出来。爸爸首先说“我尽力了”,然后龙说“我成功了”,儿子说“没有感觉”,妈妈说“这就是我想要的”。接着房屋说“很舒服”,门说“觉得温暖”,剪刀说“不需要我了”,最后窗户说“外面阳光很好”,剧终,围观学员们情不自禁鼓掌。我让演员向案主去角色,然后大家围坐场地四周进入剧情分享探讨。
案主在分享中流着眼泪首先发言表达自己的感激和领悟,感谢主角说出她的心里话,这就是她想要的格局。她说她不能再在一个不舒服的位置(占据乾位)硬撑着了,在家庭中需要逐渐让渡自己肩负的过多责任给孩子他爸。扮演爸爸的演员也很激动地分享场上的体验,说演这个角色一开始觉得挺憋闷,后来展开了就很提气,决定在现实生活中也要有所作为,敢作敢当。龙起于震,在爸妈争执的过程中经艮坎潜入而不是经过门窗(象征心灵有意识的交互渠道)。这是无意识的呈现,是每个男人的成长路径(艮坎震乾)。父亲在与母亲的阳刚气竞争中认同和习得阳刚,逐渐变得阳刚,这个过程就是这样子的,阳刚常通过争斗才能生发,你们去观察小男孩,小男孩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喜欢玩打打杀杀游戏,很多做妈妈的就很害怕和排斥,她们不理解这是男孩本色。在这个剧里父亲通过跟母亲的竞争把阳刚夺回来,他在中宫的乾位,代表他的父亲角色、阳刚之气没有透出来,滞留中宫。人格因子很复杂,只有进入外八宫才叫性格。终局时爸爸站位到了乾宫。爸爸雄起,才使得儿子有机会与阳刚对峙向阳刚学习。龙代表的就是阳刚,跟龙先斗而和,父亲才拥有了阳刚。
这个家庭当时的特点是母亲占据阳刚的位置,父亲处于中宫乾室(阳刚潜能,父亲的预备位置),被母亲压制住了,没有充分透出。剧场呈现了解决之道:母亲寻找让自己舒服的点,到了中宫坤位(准备成为母亲),在争执中阳刚逐渐与父亲结合并发挥作用。父亲是关键人物,最关键的改变力量就在父亲身上。
强直性脊柱炎常见于16~30岁青年人,男性多见。本病起病隐袭,进展缓慢,全身症状较轻。早期常有下背痛和晨起僵硬,并可伴有低热、乏力、食欲减退、消瘦等症状。开始时疼痛为间歇性,数月数年后发展为持续性,以后炎性疼痛消失,脊柱由下而上部分或全部强直,出现驼背畸形。其实这种病从西医的角度来看,它是免疫系统把脊柱之间腔囊里边的液体作为异己的物质来对待攻击它,直到这个腔囊破溃,破溃以后为了修复这个腔囊,骨骼就会分泌出一种本来是长骨头的骨质,这种分泌物相互黏连,结果就使得骨头之间连上了,就没办法自由的运转。脊柱就开始融合,它就变得不自由。脊柱代表的是阳刚之气,强制性脊椎炎导致佝偻就失去阳刚了,躯体上的病变是对精神心理变化的回应和承接,也是为了减轻精神心理压力。因为人有一种寻求内心与境遇和谐的需求,外部世界有压力,就扭曲退让,结果人就得病了。本案中孩子病了母亲就着急了,赶紧给他治,可是如果这个家庭结构动力格局不改变,那么治疗用药难以有根本性的改变。药物的治疗和环境之间也有一个系统和谐的问题,还得尊重你这个大系统,满足你的小意愿,所以不让这个病继续恶化了,这就是药的语言。药引进这个系统里以后,只是在延缓阻止症状的加深,却没有办法根治,但孩子处于成长为男人的关键时期,不能拖延。强直性脊柱炎使得躯干疼痛躯体佝偻挺不直,所以是阳刚之气受到阻滞的躯体化表征。小男孩用这种方式求助,我疼我不舒服,母亲可以给他更多的关爱,但是求助这个信号母亲可能读不懂,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到底发生在哪里。剧场显示个案的儿子从小男孩时代就出现了阳刚之气的停滞和分离。溺爱是情感的淤积,躯体化表达就是风湿。重新构建家庭环境能量,建立儿子与阳刚的连接将有利于疾病的治疗。而其中的关键人物将是父亲。
一年以后我有一个回访,在我参加第四届国际团体治疗大会之前,我打电话去找到王女士,她告诉我说现在那个西药管用了,又找了中医调理,孩子康复了。已经恢复学习并准备参加高考。孩子开始跟父亲产生一些冲突和矛盾,不太听话,出现逆反行为,但是她对这个现象感到很满意,她觉得孩子现在像个男孩儿了,不再是那么蔫儿了,这点让她很高兴。然后她也谈到夫妻关系也变化了,她老公现在就显得很有分量很有力量,在家里边坐着都带威风。她称自己相当于退居二线,不再过于操心家庭事务,乐得逍遥,感觉这样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也对我们一年前的工作表达谢意和肯定。我们当然清楚,真正治愈她孩子的是医药,不是我们。案主借道我们的九宫剧改变的是她的家庭氛围和生命运程,以及孩子的治疗环境。